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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至死,连一年级也不放过

浏览: 作者: 来源: 时间:2020-06-05 分类:行业新闻
不管你有没有察觉,也不管你是否打开电视,你的精神世界已经被空前数量的真人秀侵蚀。1980 年代,尼尔·波兹曼写下著作《娱乐至死》以及《童年的消逝》,批判电视侵蚀童年和成人的分界线,并造成文化精神的枯萎。当时他警惕地指出,印刷机发明之后...

不管你有没有察觉,也不管你是否打开电视,你的精神世界已经被空前数量的真人秀侵蚀。

1980 年代,尼尔·波兹曼写下著作《娱乐至死》以及《童年的消逝》,批判电视侵蚀童年和成人的分界线,并造成文化精神的枯萎。当时他警惕地指出,印刷机发明之后,过了 60 年,印刷商才想出为书编页码的想法。谁知道电视的未来又会如何?

果然,10 年后,一种新的电视娱乐节目形式——真人秀——在美国率先兴起,随后横扫全球。

如今,中国才是真人秀新的春天。比如湖南卫视试图用这样一种形式覆盖一个人的全部成长脉络。这个叫做《一年级》的节目是湖南卫视推出了主打学龄前儿童的《爸爸去哪儿》、关注中学叛逆期学生的《变形计》、大学时期走向成熟的《花儿与少年》之后又一档热播节目,它正好补上了节目链条上的“人生第一课”:小学。

这档被湖南卫视寄予厚望的原创真人秀节目记录了湖南本地湘郡未来实验学校的一年级某班开学第一学期发生的各种状况,从每天的吃喝拉撒到教学活动。而两位明星——宋佳和陈学冬——分别在其中担任这个班级的生活老师和实习班主任。

虽然在周五晚黄金档与《奔跑吧兄弟》、《极速前进》等明星扎堆、引进成熟模式的竞技真人秀相争,加上晚播一小时的先天劣势,《一年级》首播两期仍然都取得了突破 1% 的收视率。这其中或许还有长沙市教育局的功劳,该政府机构指定全市一年级学生必须认真收看这档节目。

如果你对于“突破 1%”还是毫无概念的话,接下来的这些数字可能会向你揭示一档 36 个一年级学生和 2 个明星的真人秀究竟是如何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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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好奇心日报》谈论起这一过程时,徐晴显得很兴奋。“在《一年级》第一期节目播出前组织的媒体看片会上,记者们告诉我这个孩子要红,然后他的放肆找也会火,(之后)就火了呀。” 徐晴说。

虽然作为一个长沙人,她在拍摄过程中其实并没有敏锐把握到这句“放肆找”到底有什么特别,但将马皓轩作为这档节目全班 36 个学生中的“男一号”,是她和团队前期策划的结果。

可以说这一整个班都是为了这档节目而精心打造的“班底”。制作团队甚至参与了学校的招生面试,从 200 多个学生里选出了 36 个,并和家长签订拍摄协议。而在这 36 人中,节目组又挑选了 7 名小学生作为“主角”。虽然徐晴一再强调他们“只是建议,学校为主”,但显然,一些东西已经被改变了。

这 7 个“幸运儿”都是长相、表达或家庭背景中有一项符合节目组的要求的孩子。那个“放肆找”的马皓轩,节目组看中他从幼儿园就被全托的经历,此外还有隔代教育的典型陆煜琳、单亲家庭成长的陈思成、混血儿西蒙子等等。这些标签会伴随着他们的每次亮相,制造话题和吸引眼球。

“我们选择是有一定代表性的,不只看长相。如果都是同一个类别的,比如父母都是双职工、没有时间带孩子的,背景一样的话故事也差不多,小孩子的性格也不会有这么千奇百怪的了。这样我们后期也好做一些,做故事会有不同的感觉吧。”徐晴告诉《好奇心日报》。

相比其他人,这 7 个主角得到的是专人指定摄像师全程跟拍的明星级待遇,任何从早晨睁眼到晚上在宿舍入睡之间发生的一切鸡毛蒜皮的细节都保证不会被错过。

120 个机位、130 多人、每日 16 T 素材

说到镜头,上面这组数字可能更直观一些地告诉你在节目拍摄期间这所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徐晴团队向来擅长青春校园题材节目的摄制,他们同样也是《变形计》的幕后制作团队。徐晴把制作《变形计》称为手工活。“我需要有这么个配置,需要这么多人在这里摆着,我才有胆来做这个事情。”徐晴告诉《好奇心日报》。而她形容《一年级》的工作量“相当于 10 个《变形计》”。

孩子是不可捉摸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做些什么,为了达到“全景式”记录的效果,制作团队在校园里安置了 100 个左右的固定摄像头,和 20 多个流动机位,每一个镜头都是 24 小时乘以 60 天不间断地录着。

“这个节目的制作成本并不算高,大部分钱都是花在了设备上。” 《一年级》的监制夏青对《好奇心日报》说。

这么多台摄像机,全凭导演组的眼睛是绝对看不过来的。因此他们用了光缆实时传输技术,就像电视直播一样,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大概延迟个几分钟就能回传到台里的监控室,并有相应的工作人员一一“盯”住。这些在电视行业内被称为“机位场记”的工作人员把看到的有价值的、好玩的镜头转换成文字输入到素材库中,做成电子索引,方便后期随时调用。

所有录制的画面都必须当天完成处理。“因为我们的量太大了。素材量一天最多的时候有 16T。”徐晴说。

由于机位多、工作量大,《一年级》前后期加起来共有超过 130 名工作人员参与其中。

而为了让学生们能更加“真实”地在这么多摄像头前展现自我,摄制团队还贴心地把教室和办公室的玻璃改成了单面镜——对于在教室外拍摄的摄像来说,这就是透明的窗户,而对于在教室里上课的孩子们来说,这就是一面镜子,看不到外面的一台台机器。

湖南广电台长吕焕斌在 10 月 29 日湖南卫视的广告招商会上说:“《一年级》每天拍回来的素材比任何一个中国的电视台全台一天的素材量都要大;整个节目录完的素材要大于其他电视台全年的素材量。”

1:1000

然而即使经过了这样精心的前期筛选,你在电视上看到的《一年级》1 分钟的节目,平均下来还是从 1000 分钟的素材里剪辑而成的。这个比例也让《一年级》又一次打破了中国电视节目的纪录。

换句话说,那些笑点、泪点、揪心以及虐心的点,都是高度提炼过后的一场秀,虽然都是“真人真事”。

(监控室)

徐晴认为他们做的事情类似于一部“有策划的新型纪录片”。与强调克制、客观地展现真实的纪录片拍摄手法不同,为了让这场秀足够好看,整个制作团队煞费苦心。他们不仅找来了台湾、香港、人教版等各版本的小学一年级课本钻研;他们去幼儿园蹲点,看看现在的孩子的表现是不是足够让人抓狂;他们访问教育学家、心理学家,了解“小学究竟干嘛”;他们还同老师交流,总结出了生活手册,给两位担任老师的明星作为“脚本”。

“就是具体到每天干什么活的一个整理,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我们全部都拉出来了。所以后边发现我们要的东西其实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清晰的。”徐晴说。

2 个明星

即使有了节目组提供的事无巨细的脚本,演员宋佳还是在镜头前一天哭了八遍。“真的要说史上最惨明星,那就在我们这个节目里。”徐晴说。

在录制期内,除了节假日,两位明星就跟学校的老师们一样在上班下班。学生们 6:40 起床,老师们 6 点就需要起床准备,到了晚上 10 点、11 点孩子们都休息了一天才算结束。明星的助理们被要求不得住在学校附近的宾馆,化妆师也无法进入校园内,明星们都得自己化妆。

而在此之前,宋佳从未参加过任何真人秀节目,《小时代》中崇光的饰演者陈学冬则是个出身于 1990 年的 90 后。他们看似都不属于那种能自带一大波死忠粉的明星。但这正是节目组希望的——既不能压过学生们的表现,同时又能制造节目效果。徐晴希望依靠他们来做观众看节目时视角的代入,让观众更能产生共鸣,同时明星的加入让这档节目的营销也更好做。目前这档节目已经有了香飘飘、罗莱家纺的广告赞助。

对于明星来说,这些付出很有可能也会换来更大的回报。陈学冬和宋佳已经分别上遍了从《天天向上》到《快乐大本营》等湖南卫视各大综艺节目。这是湖南卫视的一个惯例,用全台的资源去支持一个节目。

“我们明天的节目播出以后,他的粉丝又会涨了,”徐晴说的是第二期《一年级》,“抱着孩子去医务室,抱着孩子回寝室多暖男啊,他现在口碑超好。即便是演戏他做得也很好,他才 24 岁。”

截至发稿前,陈学冬在新浪微博上的粉丝数高达 129 万,宋佳则超过 331 万。而#一年级#这个话题一共引发了 33 万次讨论,12.7 亿次阅读。

8 年积累,1 年筹备

徐晴说她和整个团队对于这些火爆结果还是有一定把握的,从它被安排在《爸爸去哪儿》和《我是歌手》两大王牌节目的空档期就能看出。

这种把握一方面来自经验。徐晴的团队制作《变形计》已经有 8 年,现在播到了第十季,就在 29 号在北京举行的湖南卫视广告招商会上,这档节目被宣布从周一晚间挪进 2015 年周日的综艺黄金档。

“正好赶上开学,小孩子这个天然的题材还不错,不管是父母、学生还是老师,都可以在里面找到投射。”徐晴同时透露,根据《爸爸去哪儿》的经验,相比竞速类综艺节目,主打亲子教育的节目受众群体和城市分布都要广泛得多。

在湖南卫视,每年都会至少举行一次大型的创新招标大会,面向全社会征集原创节目。从频道发布的生活类、校园类、职场类等等方向中,各个团队根据自己的擅长和兴趣选择领域并且提案;之后是主创宣讲,并由全台的领导、制片人等打分;达到一定分数的项目就可以进入制作样片的阶段;最后落定的案子就进行招商和制作。

好的点子会有回报。徐晴告诉《好奇心日报》:“比方说我们启动征集的时候,你投了方案的,我们就给你一个投稿费;然后进入宣讲,排名还不错的,又给你创意费;真正进入样片之后,就是给你样片的启动经费;然后上档了,就是全部投资。”

就是在这样的机制下,《一年级》筹备了将近一年。徐晴告诉《好奇心日报》,因为《爸爸去哪儿》和《变形计》的成绩,有许多团队都在去年提了各种青少年节目的案子,或许是看中 8 年制作《变形计》的经验,最终她的团队中标。

起初徐晴打算把校园的背景设置在她更熟悉的初中,后来经过实际操作之后发现,没有可行性。“因为初中都重视成绩、升学率了,所以教学任务和知识授课压力太大了,一般的学生不会接受这么长时间的拍摄。”徐晴告诉《好奇心日报》。团队在筹备初期和学校的洽谈中四处碰壁,学校们担心的倒不是对学生的成长产生什么影响,而是害怕曝光学校管理上的漏洞,影响未来的招生。

后来,徐晴接受了专家和老师们的建议,决定试一试小学一年级。

确定了主角的年龄层之后,他们开始寻找合适的学校。徐晴表示,他们在北京、长沙、深圳、天津等城市看了一圈,最后选定了长沙本土的湘郡未来实验学校。:“一方面考虑到实际操作的问题,在我们的大本营长沙做,调人、调器材、传输素材都方便很多;另外一方面,这个学校是我们长沙本地有名的教育集团下面的一个新学校,环境漂亮,在教育理念上有很多新的想法,是长沙很受欢迎的学校。”徐晴说。

(湘郡未来实验学校)

从电视工业角度来看,你可以吧《一年级》看成一个成功的产品。原创、有经验的团队、制作上大手笔的投入都造就了它的“现象级”——在中国,还没有哪个电视台敢像湖南卫视这样,将上百个摄像头、上百人的制作团队驻扎进校园长达 2 个月。

马皓轩的“放肆找”已经被迅速用在了湖南卫视最新的招商宣传片《“放肆找”到新突破》中——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档电视娱乐节目首要的任务是取悦观众,而它的终极目的自然是盈利。7 个节目主角也亮相了湖南卫视的各档综艺节目,成为拥有粉丝欢呼的小明星。

1998 年金·凯瑞主演的电影《楚门的世界》结尾,楚门抛弃了“电视明星”的光环和制片人的威逼利诱,迈出了“海景”小城。而在一个学期的拍摄结束之后,那些同样生活在学校这座巨大的摄影棚里的 36 个一年级学生,又有多少能够回到并接受真实的、同时也相对黯淡的生活?

徐晴称它们如此声势浩大背后就是希望让这个节目不光停留在“秀”的层面。“没有秀,我们就是真实记录。”徐晴说。她希望通过这个节目让人们关注学校教育,理解教师的生存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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