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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生物学家转行剧情片导演,会怎么拍片子? | TED 2019 现场报道

浏览: 作者: 来源: 时间:2020-07-15 分类:行业新闻
玛丽·雪莱在 1818 年写下第一部科幻小说《科学怪人》以来,对于科技失控的担忧就化身为一个个疯狂科学家的形象走进流行文化,贡献了许多千篇一律的反派形象:他们智力超群,能力出众,但却不善交际,易受蛊惑,不为名也不为利,而是有着改变世界...

玛丽·雪莱在 1818 年写下第一部科幻小说《科学怪人》以来,对于科技失控的担忧就化身为一个个疯狂科学家的形象走进流行文化,贡献了许多千篇一律的反派形象:他们智力超群,能力出众,但却不善交际,易受蛊惑,不为名也不为利,而是有着改变世界的理想,并且近年形象通常不是白人男性。

Alexis Gambis 想要改变这种对科学行业的刻板印象。他是纽约大学阿布扎比分校的生物学和电影教授,毕业于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

“我在实验室就透过显微镜拍果蝇短片,实验室差不多也是我的工作室。”Gambis 在 TED 2019 大会现场对《好奇心日报》表示。

Alexis Gambis 镜头下的果蝇,图片来自 TED

2004 年,Alexis Gambis 进入洛克菲勒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开始拍摄果蝇短片。起初他这么做是为了打发孤独,也能直观地向朋友解释,自己每天和果蝇打交道究竟是在做什么。

博士第二年开始,他开始在纽约电影学院和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参加夜间电影课程。读博士的最后一年,他创建了想象科学电影节(Imagine Science Film Festival),每年在纽约和阿布扎比等地举办一周,鼓励人们拍摄科学研究主题的电影,促进大众对科学的理解,至今已经举办了 11 届。

Alexis 最新的剧情片叫做《帝王蝶之子》(Son of Monarchs),将于年底上映。影片讲述了一位生活在纽约的墨西哥裔进化生物学家孟德尔(和种豌豆的孟德尔同名),有一天变成了他研究的物种——帝王蝶的故事。帝王蝶每年会穿越美洲大陆进行迁徙,他由此借着经过 CRISPR 基因编辑过的翅膀回到故乡。影片借蝴蝶的隐喻探讨了移民、身份认同、气候正义和基因编辑等问题。

“生物学研究的机会让我有机会走进他们的实验室,和他们聊起来。”Alexis 对《好奇心日报》表示虽然 TED 之类的场所常请科学家演讲,但那一般都是特别有名的,很多实际做科研的人没那么愿意和没有博士学位的人沟通工作,用词也不是那么好懂。

他的采访基本从研究人员做的技术开始,然后聊到对方的个人精力。比如一位研究蝴蝶的生物学家告诉他说,自己小时候有把蝴蝶基因植入皮肤,变成文身的幻想。

这类采访很多都成了构建故事的线索。而采访期间接触的研究人员也被他拖下水,扮演片子里的辅助角色,做自己日常会做的事。

主演都是职业演员,比如出演《LOST》的 William Mapother,还有墨西哥演员 Tenoch Huerta 都有挺多长片经历。在独立科学电影里出演科学家的点子让这些演员能够接受一个比较低的价格。

最终《帝王蝶之子》花了不到 100 万美元。钱基本来自平时资助科学项目的基金会和大学,包括纽约大学。赞助方将投资这样的影片作为宣传科研的方式。

片子大量着墨日常的科研过程,纽约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 Mike Perry 教主演 Tenoch Huerta 蝴蝶饲养的基础知识,并提供了关于 CRISPR 的速成课程。剧组还特意前往位于墨西哥的帝王蝶保护区取景,拍摄到成千上万蝴蝶在枝头休憩的场景,并保持安静避免惊扰。

影片延续了导演此前的风格,将科学渗透进幻想之中,并呼应到个人生活。在他的短片《求偶》(Courtship,2010)中,一位生物学家在交配后变成了一只果蝇。另一部短片 Insan(2017)则展示了基因改造后获得语言能力,讲述自身濒危现状的羚羊。

在拍摄本片之前,导演也预先拍摄了三条短片来做探索实验,分别讲述了载着灵魂回乡的蝴蝶给男孩的死亡教育、扮演种群中最后一只帝王蝶的小丑演员、以及年轻的墨西哥科学家对变迁的思索。这些故事最终都被纳入进长片之中,并探讨了 Alexis 长久以来关心的问题:多重身份交叉之下个人认同的意义,以及对蝴蝶可悲的羡慕——它们有翅膀,能自由地穿越国境。

Alexis 说做这些短片是因为熟悉要拍摄的内容,节省拍摄成本,最后全片拍摄阶段一共花了 27 天。

科学技术或者概念被用在电影里已经挺常见。但科学家对此往往没有太多好感。今年 TED 大会现场有一位天文学家演示了追踪太空垃圾的系统。当有人问及电影《地心引力》的时候,他一下就皱起眉头说那片子一点也不真实。

Alexis 想在这里找到一个平衡。他说自己写剧本首先考虑的还是故事,不是技术。

不过他还是会注意平衡,不太用不真实的技术。“片子里用到的技术一般不会让人看出来是科幻的。其中大部分其实都是可以实现的,或者很快可以实现的。”Alexis 说自己在找一条线,在故事和科学家对真实性的要求之间有一个平衡。

拍电影的同时,Alexis 创建了流媒体平台 Labocine(法语,意为实验室+电影院),收录参加展映的电影。这个平台除了电影也会收录实验视频、短片,对外授权使用。

Alexis 不仅想通过电影媒介探索科学知识的表达,他认为,科学不仅仅关乎成果,关乎新闻上的一句结论,重要的是探索的、寻真的过程。他厌倦了对科学家不准确的、夸张的描述,想让大众文化中的科学家形象变得更脆弱、更有人性、更易于理解。他说,“我们需要在虚构的故事中加入更多真实的科学,来为科学和科学家们创造更广博、更宏大、更诗意的描绘。“

2014 年,Alexis 拍摄了第一部长片《蝇室》(The Fly Room),再现了哥伦比亚大学一间名为“蝇室”的小实验室的故事——在这里,遗传学先驱托马斯·亨特·摩尔根及其学生们饲养了成千上万的果蝇作为实验材料,在孟德尔遗传定律的基础上,发现了基因的连锁与互换定律,并因染色体理论的贡献获得了 1933 年的诺贝尔奖。

这个房间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实验室之一,当中曾发生过许多故事。这部影片没有简单地选择拍摄摩尔根的传记,而是从他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Calvin Bridges 的十岁女儿 Betsey 的视角切入,展示了小女孩在这间实验室一天之中的见闻,父女因为对果蝇的好奇心而加深的联系,以及由此发散出对生物学、生物学家和遗传学的思考。

电影中的帝王蝶,图片来自 Son of Monarchs

Alexis 将这种风格称为“科学新浪潮”,利用生物学现象投射人类自身的故事,将科学元素加进电影叙事的实验表达。

题图来自 Dian Lofton / 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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